第26章 第七片齿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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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的窗帘被晨风吹起时，第七片齿轮正在陈默掌心融化。

金属化作靛蓝色液体渗入皮肤，在血管里勾勒出北海道的地图。雨晴的病床周围摆着二十三盆薰衣草，每株根部都缠绕着银色纤维——那是从《心之壁》服务器回收的记忆导管。

【"系统进入最终休眠期。"】

草帽少女推着药剂车进来，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怀表链。她的机械义眼已经换成普通镜片，但陈默还是注意到她给雨晴输液时，无名指上戴着齿轮造型的戒指。

输液袋上的标签让陈默瞳孔骤缩：【记忆重组催化剂-误差率7%】。

雨晴的眼皮突然颤动，从唇间漏出几个音节：【"哥...齿轮..."】

农场仓库的暗门藏在薰衣草精油蒸馏器后面。

陈默转动第七个阀门，金属门无声滑开。里面不是预想的实验室，而是一间儿童卧室——五岁雨晴的蜡笔画贴在墙上，小书桌上摊开着《蒲公英观察日记》。

草帽少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：【"这是最初的记忆锚点。"】

她拉开衣柜，里面挂着二十三套相同的小裙子，每件领口都缝着编号。7号裙子的口袋里露出电路板一角，陈默抽出来发现是微型存储器，芯片表面刻着：【误差补丁7.0】。

当他插入墙上的老式投影仪时，整个房间突然变成全息影像——年轻的父亲抱着雨晴站在这里，正将银色手环戴在她细瘦的手腕上。

【"记住，疼痛是记忆的锚。"】父亲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，【"当误差超过7%，就来找这个房间。"】

雨晴突然在病床上坐起。

她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，手指死死攥住陈默的衣角：【"他们来了！"】

窗外传来直升机轰鸣，三架印着三叶草标志的运输机正在降落。草帽少女猛地拉上窗帘，从药剂车底层抽出神经切割剪：【"标本回收部队。"】

陈默这才注意到她的戒指是活的——微型齿轮正在咬合旋转，发出只有靠近才能听见的机械音：【剩余误差值：6.99%】。

雨晴扯掉输液管，靛蓝色药液在地面组成警告文字：【检测到记忆污染】。她的皮肤下浮现出蒲公英纹路，与陈默耳垂消失的疤痕一模一样。

【"哥，给我齿轮。"】她突然露出五岁时的天真笑容，【"这次要种在正确的地方。"】

仓库的暗门被暴力破开时，陈默正将第七片齿轮按在雨晴的锁骨上。

金属与皮肤接触的瞬间，整个农场的薰衣草同时倒伏。草帽少女挡在门前，她的戒指齿轮飞速旋转，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波——

冲进来的武装人员突然僵住，他们的防护面罩映出诡异画面：每个面罩内侧都漂浮着"陈默"的记忆片段，正好二十三个。

【"误差共振开始。"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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